赵华：大家心目中公益生态环境是怎样？

　　第四届中国非公募基金会发展论坛2012年会在广州举行，本次年会的主题为“财劲其用，追求卓越”，出席年会的共有316 家机构，共500余人。以下为“圆桌对话：从实操到资助，你准备好了吗？”中北京光华慈善基金会常务副秘书长赵华 发言实录。

北京光华慈善基金会常务副秘书长 赵华女士

　　赵华：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赵华，来自这个论坛的主办机构之一，北京光华慈善基金会，很荣幸成为第一个环节圆桌论坛的主持人。

　　下面邀请一下我们这几位重量级的嘉宾，第一位是王胜，来自江苏昌明新教育基金会，他的工作集中在教育支持领域，尤其是对于中国基础教育，他是深有研究，而且卓有贡献；深圳市慈善会房涛女士，房涛是我们公益届典型的美女领导人之一，也是非常有魄力的一位领导人，大家看到慈善会的时候，首先想到它可能是一个有政府背景的机构，但是在房涛女士的领导下，当你看到深圳慈善会所做的一些工作的时候，你可能更多的会把它与美国的社区型的基金会联系在一起，她也是属于我们传统的老派NGO 里面的一个改革派；下面有请的是贵州文化薪火乡村发展基金会秘书长范凌志女士，范女士在接到我们邀请的时候，有一点犹豫，她说：“你们要从实操到资助，但是贵州薪火我们就是要做实操的，我们不想做资助，那我们要来参加这个论坛吗”，我说你就正应该来，因为我们希望听到更多不同的声音；下面有请中山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学院公民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广州市恭明社会组织发展中心主任曲栋先生，我们是同行，曲老师更是桃李满天下，本身就是一个资深的培训师，一会也解释一下，怎么有这么长的title；北京春苗儿童救助基金会秘书长崔澜馨，她和来超都是属于我们行业里非常年轻的秘书长一代，其实这个是我们非营利行业里面的一个特殊情况，在中国的企业届和政界可能很少看到这种领导者，但是随着中国非营利行业的发展，尤其是非公募基金会的发展，有越来越多的青年才俊渐露真容。

　　今天很荣幸请到几位来参加我们的论坛，既然说了你们是偏重量级，那就要难为你们一下。首先我想请各位做一件事情，在你们座位下面都有一个小画板，这里有画笔。我要给大家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想请大家不用文字，也不许用字母，画出来，你们觉得现在中国非营利行业和公益届，它的生态环境是怎么样的？

　　画出来，记得不能用文字，如果大家愿意的话，在座的各位拿出文件夹里的A4 纸，也可以自己画一下，一会有时间，给我们在座的嘉宾分享一下你们的观点和看法。在大家作画的期间，我先为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会选择这样一个话题。两年前有若干在民政部注册的基金会的秘书长，问我一个问题，说你们的管理费用是怎么去处理的？你们有没有把行政管理费用控制在10%？你们现在对外的公益性的支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支出的，你们有多少人？为什么会问到这个问题呢？很现实的一个问题是，如果我们是一个实操型的基金会，势必得有项目人员来执行我们的项目，那我们的员工成本就要很高。可在两年前的时候，我很得意地跟他们说，这是我们不关注的话题。为什么呢？因为那个时候，从政策上来讲，它是有一个模糊地带的，就是非公募基金会项目执行人员的工资和福利费，是可以进入到公益性支出，进入到项目成本的，我的行政人员很少，基本上都是项目人员，因为我是实操型。所以我就特别得意地跟他们说，我没有这个问题。因为他们一听说我们将近二十个人的规模，而他们只有几个人，羡慕不已。但是两年后的今天，今年在北京年检的时候，我已经碰到了问题。在年检的时候，因为有人跟我们说，为什么你们的人员那么多，但是你们的工资费用这么低，我说不低啊。他说你们将近有二十个人，但是有十来个人的工资是没有进入到行政管理费用，那我就说该进入我的项目成本，来做解释。但是我想跟大家说的是，从部里已经到了各省，北京市已经开始了，开始要求你把所有的人员工资等等都要进入到管理费用里。

　　今年五月份民政部《关于规范基金会行为的若干规定》向社会征求意见，在八月份正式出台，其中明确规定了说：工作人员工资福利和行政办公支出，不能超过当年总支出的10%。这个也包括全体人员的工资福利费、住房公积金、社会保险等等，也就是我们的房租、水电、所有人员的工资和福利，全部都要进入到这个10%里面，甚至有一部分与市场相关的费用、宣传费用，甚至有一部分可能你界定不清楚的筹款费用，都有可能是被要纳入到这10%里的。有一个现实的问题就是，民政部出台这个行为规范后，明年各地的民政体系，都有可能会用这个标准来审核我们，那我们的年检就有可能通不过。因为你在八月份推出来这个规定，但是我们已经运作了八个月以上了，我现在想改都来不及。所以当时我们是由北京的七家非公募基金会，小型的实操型基金会，联合给民政部递交了一份文件，就是在讨论这样一个问题。

　　就是昨天华民的理事长说，你既然不让长，为什么让生，我们已经生出来了，生的时候你没有告诉我们这样一个规则，我们长的时候，发展的时候，不行，我要有新的规则来束缚你，你要符合这个符合那个，至少要给我们空间。而且我们可以看到，因为各地现在都在进行自己的慈善立法，而《北京市慈善事业促进法》现在还没有颁布，是草案，但是因为我也是法律制定的专家参考之一，所以我想把它私自地拿出来分享一下(但这是一个趋势)，中间有一句话明确地说：“政府鼓励基金会依法开展资金募集和资金运作，按照合法安全有效的原则实现基金会保值增值，并将收入依法合归分配给其它慈善组织运作项目。”这一句话其实明显的带有支持资助型基金会，或者说支持基金会向资助型去转型的意味。同时我们在做基金会、社会组织评估的时候，我们会发现中间的很多指标，其实是有资助型的倾向。那么作为小型的、实操型的基金会，在我们国内有多少呢？昨天的报告里，根据样本的调查说70%，其实根据基金会中心网的调查，高于90%，甚至达到了95%，都是实操型的基金会。当然这里可能有人根本就不在基金会里发工资，直接在企业里去发了，有人可能通过各种方式转嫁了，我们可以有各种应对措施，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之下，我们如何来思考这个问题？

　　所以我们今天想要讨论的就是转型还是不转型，这是一个选择，也是一个问题。我们应该如何来看待，那么我们的题目是：从实操到资助，你准备好了吗？这个不仅是非公募基金会，也包含有非营利组织、公募基金会、政府和公众，如果实操型的非公募基金会全部向着资助型转型的时候，我想请问的是，我们的非营利组织准备好了吗？你们准备好承接这样的大量资源了吗？那我们的公募基金会准备好了吗？这么多非公募基金会向资助型去转型了，那政府你准备好了吗？你是否在你的监管和政策上，已经有了足够的支撑？那么公众准备好了吗？他怎么来理解说这么多的非营利组织、公益组织，你们没有做具体的事情，你们成为一个有点像分包一样的，把你们的钱分给了其它干活的人，他如何来看待？所以今天我们有请几位嘉宾，我们来共同研讨一下：从实操到资助，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