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孩儿”的贴心天使

　　截至目前，在志愿北京平台上注册的助老志愿团体已达722家。志愿者体系的助老养老一定是趋势，有一天当中国社会的老年人口压断树枝，社会将更加支持助老公益组织。因为政府的力量不足以照顾每一位老人，至少不可能关怀到每位老人的精神健康，但是志愿者可以。他们甚至不用做太多，多数时候，让老人开心，只需要“说”与“听”，难度则在于，“小小孩好哄，老小孩不好哄”。

　　故事一 七十岁老人成八旬老太“干闺女”

　　“这个呀，是我的干闺女！”在小区里散步时，88岁的黄阿姨拍着身边70岁的姜美丽，不无自豪地说。

　　在团结湖中路北社区，有一个“独居姐妹聊天组”，以“一对一”结对的方法，“年轻”一点的老人为高龄老人嘘寒问暖，成了她们的“闺女”。在北京很多社区，服务和关怀老年人群体的不止有年轻的志愿者。毕竟，“小小孩好哄，老小孩不好哄”，年龄相近的老人之间唠嗑儿，更体己、更暖心；对方的苦闷与牢骚，他们更理解。

　　70岁老人成“低龄”志愿者

　　“姐妹聊天组”的创办人是曾获南丁格尔奖章的耄耋志愿者司堃范。在团结湖中路北社区居委会，还有一家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志愿者爱心工作室。

　　在团结湖中路北社区居委会二楼，十几位老太太开开心心地聊着，组长姜美丽70岁了，但看起来挺年轻，穿着红色衣服、系着橙色丝巾，别提多精神。“老姐妹”们的“乐子”很多，一起唱歌，一起做手指操，一起学习健身知识，一起研究养生菜谱，聊聊家长里短和热门话题。互助组里“有才”的姐妹还编了一首“十姐妹之歌”，老姐妹们唱起来别提多有归属感了。这歌名是因为最初只有“十姐妹互助组”，后来姐妹越来越多，远远不止十人了。如今，聊天组里年纪最大的“姐姐”93了，最小的“妹妹”也62了。

　　司堃范志愿者爱心工作室从2005年成立到现在，如今共有23名志愿者，年纪最小的58岁，年龄最大的是81岁的司堃范，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对子”，形成了一种低龄老人服务高龄老人的模式。

　　看望老人“纸上谈心”

　　打打电话，逢年过节去串门，陪寂寞孤独的老人聊聊，证明没人遗忘他，他还有存在的价值。这样的关怀和照顾，比起年轻志愿者们每逢周末来社区服务一次，住同一楼同一单元的老年人之间，就显得更便利了。

　　73岁的张慧梅是司堃范志愿者爱心工作室的志愿者，最开始和自己楼里一位84岁的老党员结对子。这位老人晚年和儿子儿媳不和，也没有收入，人就慢慢有些抑郁了。张慧梅总去看他，聊天，带点儿吃的，帮他剪头，发牢骚的时候试着开解。

　　大概三四年后，老人去世。 张慧梅又结对了本楼一位83岁的施老，施老的儿子三十多岁就走了，她十分思念。施老耳朵听不见了，张慧梅去了就在纸上写字跟她聊天，“我来看你来了”。端午节送粽子上门，施老感动极了：“我不能干什么了，我还能吃，感谢你啊。”

　　司堃范志愿者爱心工作室至今已经接了3000多个热线电话。这批六七十岁高龄的志愿者告诉记者，可能是宣传的问题，现在的热线电话85981121没有前些年“火”了，但老人们还是每天准点来值班，按时“下班”，等待电话随时响起。他们特希望多一些老年人拨打这个电话，他们愿意和有难处、有憋屈、有不快的老年人好好聊一聊，帮助他们解开心结。
记者 王海亮

　　故事二 80后90后陪老人聊天逗乐

　　“我们能做什么呀，逗他们乐呗！”自蓉，是蓓蕾护航慈善公益组织的发起人。她自己是个85后，团队也以80、90后为主。蓓蕾主要帮助老年人进行心理疏导。自蓉说，我想告诉现在的年轻人，老人喜欢我们，我们可以给他们快乐温暖的晚年。

　　帮老人线上跨国寻亲

　　在顺义的一家养老院里，有一位登记为无儿无女的赵奶奶，和她相依为命的老伴儿也在几年前去世了。后来自蓉知道赵奶奶原本有个女儿，但因为找了一个加拿大丈夫，被思想守旧的赵奶奶和老伴儿赶出了家门。快90岁的赵奶奶至今保留着一张女儿多年前寄来的照片，后面留有一个加拿大的地址。自蓉发动团队里有国外工作经历的志愿者进行线上“人肉”搜索。

　　终于互联网上传来了大洋彼岸的好消息，随后赵奶奶的女儿带着孩子来看望她。自蓉说，最触动她的是，赵奶奶和女儿久别重逢那天，女儿问：“爸爸走时原谅我了吗？”自蓉说，那天赵奶奶的女儿哭得不行，赵奶奶却没掉一滴眼泪。“我还以为是老人经历的太多，没有那么敏感了。可是她女儿离开后，奶奶却开始掉泪。”

　　陪他开心逗他乐

　　自蓉说，刚开始做敬老助老服务的时候，觉得“无用武之地”。“老年相亲会，我们给做服务；陪老人爬八大处，他们比我们爬得还快。”今年，让自蓉最高兴的是，朝阳区的一个试点项目选中了他们，针对团结湖小区里的家庭贫困的中轻度失能老人，入户爱心关护。

　　按照要求，志愿者不能喂老人吃饭，不能在无监护人的情况下为老人洗澡，不能私自陪老人外出……一大堆的规定下来，志愿者们能做什么？自蓉说，这些老人属于老年痴呆症前期，基本都是独居、空巢，他们需要陪伴。“陪他开心，逗他乐。”

　　当然，志愿者会经过心理学方面的培训，运用自己的知识和年轻人的朝气陪护老人。“给他们正能量。”目前蓓蕾护航的队员有30人，参加活动的志愿者达到1400人，除了管理方面的70后，其他都是80、90后。26岁的自蓉说，我告诉团队里的年轻人，对待自己的父母，很多话我们说不出，很多事做不到，但希望通过志愿者的口和心，说出来做出来。

　　记者 刘洋

　　建 议

　　让整个社会

　　都“志愿”起来

　　为老人提供帮助，不仅是志愿者的事情，也不仅是一家一户的事情，更是全社会的事情。

　　你是否常见到宽阔的马路中间站着哆哆嗦嗦的老人——只过了一半马路就变了灯；你是否在公交车站看到下车的老人抓住扶手，吃力地迈腿；你是否在银行看到老人拿着老花镜、拄着拐棍，把存单贴着鼻子看了又看，这时候你是否会提醒你的领导，应该把存单上的字体放大……

　　其实这些问题在其他国家也都发生过，但是政府积极行动起来予以应对。在德国，德国人把公交站台加高到与公交车门一样的高度，别说老人上下车如履平地，就是轮椅都能轻松上下；在法国，有上行电梯必有下行电梯，因为对老人来说，下行电梯比上行电梯更重要。

　　为老服务做到极致的就是日本。为了应对“空巢家庭”出现的老人猝死现象，日本东京水道局也就是自来水公司，每天都不厌其烦地把老人的用水量用短信发给他们的儿女，儿女们通过用水数据可以判定父母是否健康。目前日本全国的居民都能通过手机或电子邮件，了解居住在东京的老人的用水数据，减轻了儿女们的后顾之忧。

　　首席记者 崔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