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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德天:撑起黑嘴鸥的“文化保护伞”

刘德天:撑起黑嘴鸥的“文化保护伞”
2016年11月14日 15:24 新浪公益

  近日,“向环保先锋致敬”项目组来到辽宁盘锦,就盘锦市黑嘴鸥保护协会申报的“大众伴黑嘴鸥一起飞-环保宣传万里行”项目进行考察。

  在位于辽宁盘锦的黑嘴鸥保护协会的办公室里,摆放着一幅颇有哲理色彩的环保宣传画:太极图上阴阳鱼眼睛的位置,刚好被黑嘴鸥黑色的头部和大熊猫白色的脸庞所占据。在协会发起人和会长刘德天看来,这样的改动为中国传统的太极图赋予了新的内涵,那就是人类保护生态平衡的努力,可以实现人与自然万物间的和谐共存。

黑嘴鸥保护宣传画黑嘴鸥保护宣传画

  将动物保护和生态平衡观念的传播,与中国传统文化结合起来,是刘德天和黑嘴鸥保护协会的一项独特策略。相比于其他一些珍稀鸟类,比如同样生活在盘锦的丹顶鹤,黑嘴鸥被生物学界和公众认识的历史相当短暂。从1871年被英国生物学家罗伯特•斯文霍(Robert Swinhoe)赋予拉丁文学名算起,在100多年的时间里,没有人知道黑嘴鸥在哪里繁殖。直到1990年初夏,鸟类学界方才发现,盘锦的双台河口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是世界上黑嘴鸥的最大繁殖地,从而揭开了这个困扰学者们百余年的谜团。

黑嘴鸥孵化后代黑嘴鸥孵化后代

  在黑嘴鸥繁殖之谜被揭开的时候,刘德天还是供职于《盘锦日报》的新闻工作者。在见证黑嘴鸥繁殖地被发现的全过程之后,他在第二年发起成立了中国第一家环保NGO——黑嘴鸥保护协会。他发现,在盘锦这座因为辽河油田石油开发而生的城市,保护黑嘴鸥的工作,不仅受到产业开发和人类活动的挑战,黑嘴鸥本身的鲜为人知,也带给了它们知名度方面的短板。或者说,它并没有像“松鹤延年”“鸿雁传书”这样被普遍认同的文化“名片”。

辽河的石油开发辽河的石油开发

  在运用现代科学理念保护黑嘴鸥的同时,刘德天也力图改变黑嘴鸥鲜为人知的状态。也就是说,通过挖掘黑嘴鸥身上的文化元素,有可能唤起人们对这种珍稀鸟类的关注,最终以“文化的力量”来为保护工作助力。20世纪90年代末,他与民俗专家、民间文学家刘则亭先生合作,着手搜集在盘锦流传的种种关于黑嘴鸥的故事,并且很快收获颇丰。

盘锦市黑嘴鸥保护协会会长 刘德天盘锦市黑嘴鸥保护协会会长 刘德天

  比如说,在盘锦远郊的渔民当中,黑嘴鸥帮助“罕王”(努尔哈赤)撤军的故事,就已经流传了数百年之久。努尔哈赤曾经率领他的大军与明朝军队作战,在一次战败后要撤军回盛京(沈阳)。为了避免在陆上遭到明军截击,努尔哈赤决定走水路返回,也就是渡过渤海,再上溯辽河,回到自己的地盘。但他的船队在渤海上遭遇了浓雾,即使是最有经验的渔民和水手,也无法在这种条件下航行,更不能找到辽河的入海口。这时候,有一群黑嘴鸥在努尔哈赤乘坐的船前飞来飞去,水手们意识到这些鸟或许是在指路,就跟随它们航行,很快找到了一条渔民的家眷船,然后在这些渔民家眷的帮助下进了辽河。因为这一救命之恩,努尔哈赤免除了这个区域的渔业税,并且将黑嘴鸥称为“吉祥鸟”。

五谷画 佟居生五谷画 佟居生

  刘德天很喜欢这则故事,因为努尔哈赤是清朝的奠基者,在中国拥有极大的名气,非常有助于人们记住黑嘴鸥。为此,刘德天请来盘锦当地的民间画师,将“黑嘴鸥救罕王”的过程绘制成了更为通俗和利于传播的连环画;他也由此和黑嘴鸥保护协会确定了黑嘴鸥文化的基调,那就是关于“吉祥”的文化。除了历史名人的因素,这样的文化基调也既符合中国人祈望幸福的传统,又能让更多人了解黑嘴鸥,并形成保护它们的愿望。

  当时间进入21世纪,刘德天在民俗学者们的帮助下,搜集了更多来自盘锦民间的关于黑嘴鸥的传说,并且编成了故事集《黑嘴鸥传说》。在驱车从盘锦市区前往黑嘴鸥繁殖地的将近一个小时里,他讲起了一个又一个关于黑嘴鸥的民间故事。他说,古代中国人其实并非对黑嘴鸥一无所知,唐朝末年的诗人李商隐就曾经饲养一种被称为“黑头”的珍禽;只不过,随着人类活动增加和鸟类栖息地的萎缩,黑嘴鸥在李商隐的故乡已经被遗忘。而在现代的盘锦远郊,农民和渔民中间也流传着大量关于“老黑头”的故事。不过,在娱乐手段更为丰富的现代社会,关心民间故事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这意味着古老的民间故事可能会随着民间艺人的故去而失传。将这些关于黑嘴鸥的故事和传说编辑成书,则让它们有了可以长期保存和广泛传播的载体。

  在这些故事里,保护黑嘴鸥和其他湿地生灵的善良之人往往会交好运;而猎杀黑嘴鸥、盗取鸟蛋者,以及作恶多端的贪婪之人,会受到黑嘴鸥的惩罚,或者被它们诱入圈套身败名裂。

  如今,在黑嘴鸥保护协会的“飞鸟战略”中,对黑嘴鸥文化的开发打造,已经成为飞鸟的一“翼”。它与物种保护、栖息地保护、环境教育、生态(食物供给)恢复和跨地区保护等属于现代科技的策略一起,共同构建起让黑嘴鸥这个物种延续的全方位保护伞。对于那些并不了解现代科学的公众来说,民间故事中蕴含的生态智慧,也同样能让他们领悟到人鸟和谐的真谛。

“向环保先锋致敬”项目考察组和盘锦黑嘴鸥保护协会工作人员合影“向环保先锋致敬”项目考察组和盘锦黑嘴鸥保护协会工作人员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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