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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旺盛:催化式慈善 促进公共医疗卫生发展

李旺盛:催化式慈善 促进公共医疗卫生发展
2013年01月10日 11:25 新浪公益

  第四届中国非公募基金会发展论坛2012年会在广州举行,本次年会的主题为“财劲其用,追求卓越”,出席年会的共有316 家机构,共500余人。以下为“专题论坛:战略公益与社会创新”中 香港择善基金会总裁李旺盛先生 发言实录。

香港择善基金会总裁李旺盛先生香港择善基金会总裁李旺盛先生

  李旺盛:各位早上好,也谢谢友成安排了这么一个专门的讨论,有机会跟大家分享交流一下,也通过这个机会跟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基金会的基本情况。

  择善基金会是一个家族型基金会,既没有公募也没有私募,就是家族,由非常成功的企业家陈振涛先生创办,是专门用于投资社会的,主要关注的是提供教育机会。择善基金会是家族第二代集体组织的。陈先生有个想法,慈善是家族传承的一部分。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到第三代的慈善活动了。

  我今天着重介绍一下择善基金会的情况,我们的网址在那里。我们主要强调三个原则。我们做社会投资,拨款的时候首先考虑它的社会效应。第二个强调战略,前面各位也提到做慈善一定不要各自为政,要有一个很好的团队精神,才能达到真正的社会效应。第三是赞助的项目必须有一个长远的效应,因为我们不可能一个项目十年八年永远赞助下去,赞助停下来它还能继续下去,这一点很重要。不仅仅是那个机构能继续下去,而是在社会层面能够继续下去,这是我们要讨论的一个问题。

  我们的赞助范围就是医疗、公共卫生和教育师资、能力培育。因为我们是在香港,所以把香港作为一个专门的地区来考虑,慈善公益、慈善事业的发展推动慈善的发展。另外是赈灾,更重要的是,灾后社区能力的康复和保证。发生自然灾害的时候大家都捐钱,可是过后实际上灾区的重建和康复是一个非常长的过程,十年、十五年都可能完成不了,这一点大家看看四川就能想清楚。当然有很多机构在盖房子,重建学校、医院什么的,那我们做什么?我们就考虑几点,一个是社区的能力康复。比方在四川就有一个问题,一些重灾区的社区组织领导系统都瘫痪了,80%以上,将近90%的社区各级领导干部家里要么自己亲人有死伤的,或者认识的人有死伤的,整个社区都解散了,所以整个社区能力的康复非常重要。

  另外就是康复的情况,怎么样能把社区重建起来。因为有了新的居住区,整个环境都变了。同时特别重要的是,社区实际上是与公共卫生挂钩的。怎么样在灾区解决公共卫生方面的一些问题,比如心理咨询,这个非常重要。这是我们大概的一些做法。

  刚才有人也提到,我们做慈善不可能什么都做,也不可能无处不到,资源肯定是有限的,在有限的资源和非常庞大的需求下,怎么样发挥作为家族基金会的优势。其中一点,就是灵活。我们的灵活是什么?

  有人经常说,你们一年预算是多少?我说实际上没有预算。这样我需要什么就跟我的资方说,三个月以后我可能有一笔一千万的捐出去了,在三个月底你有那个现金给我就行了。另外我们比较强调效应,大多数的捐赠项目都是起码三年,就是给你承诺三年的赞助,甚至五年,这样一方面项目效应才能体现,它机构本身也能够借此有一个发展的空间。所以这个问题特别重要,也是我们考虑的一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强调社会效应。我们一般赞助的项目都是试点性、示范性的项目,通过它能够复制,而且希望能够影响政策层面的发展,比如改变或改善现有的政策,或者促进新的政府政策发展。这就是刚才Cliff 上面讲的,就是在部委,政府到部委也要有一个创新过程,这就是我们希望能够达到的一个效果。我现在讲,我们公共卫生不是什么都做,我们比较重视像新生儿重症监护、先天性心脏病等,并不是去捐赠直接治疗,我们注重能力培养。就是培训医务人员,高级的医务人员,这样他们能够带动。比方说先天性心脏病在西藏就特别高,超过7%的新生儿都有这个问题,而先天性心脏病实际上通过手术是可以治好的。但是问题是,那边没有这个能力来诊断,等到你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所以我们给他们先买机器,然后培养他的医务人员,而且培养当地的医务人员。藏族那边有藏医,那边医院里一些汉族医生干几年就走了。所以我们要求受训的全部是藏族医生,我知道他不会走,他现在还都在那里。其实现在在西藏,只要是19 岁以下的人,都可以免费得到诊断治疗。

  这个战略重点就是,我们在时间上、在资源上做长期的,我们对这个做了十年计划,十年有效控制乙肝病毒的传播,进而消除乙肝。大家都知道中国是一个乙肝大国。但是我们为什么要选定乙肝?因为实际上不光中国,世界各种疾病很多,像克林顿基金会他们都推动很多。为什么要推动乙肝呢?我给大家介绍几个数字,第一,全球有20 亿人携带乙肝;第二,现在世界上有3 亿5 千万人是乙肝常年的慢性携带者。而全世界艾滋病人的数字是3000 多万。你再看乙肝的传染率、感染率是艾滋病病毒的50 倍到100 倍。在整个亚太地区,有超过2 亿7 千万人是携带乙肝的患者,根据2009 年WHO 的统计,有60 万以上的人死于乙肝引发的各种肝病、肝癌、肝乙、肝肿大、肝硬化等疾病,中国每年26 万人以上。但是说出来大家又不敢相信,WHO 整个世界卫生组织到2009 年还没有一个专职的病毒性肝炎官员,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基金会决定把这个作为一个战略重点,不光是在中国而是在亚太地区。为什么亚太地区占的比例那么高呢?

  这是人种决定的,比方北非那边实际上乙肝携带率也挺高,但是它每个单位的乙肝病毒只有亚洲病人携带率的1/3 左右,这就是为什么亚洲人更容易感染乙肝,更容易引发肝癌、肝肿大、肝硬化的重要原因。那么既然要做,我们也意识到,像我们这样一家私人企业,是不可能自己来做的,必须是一个全球性的行动,要有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

  我刚才还跟裴女士开玩笑,提到这个盖茨基金会。我当时确实还找盖茨基金会好几次,因为乙肝不是盖茨基金会全球计划里的重点关注项目,他们对艾滋、TB 等投入比较多,但是我磨破嘴皮也没有成功。当然每个都有它的选择,因为你不可能样样都做,但我们的出发点是找最有影响力的。因为全球艾滋行动为什么那么成功,还有很多政策影响,为什么乙肝就做不到这个?后来盖茨不行我就找克林顿去,我说你要秀你的leadership。用了两年时间把他算是说服了,我们把病毒性肝炎乙肝放到了全球leadership 里去,这就是我和克林顿先生签的一个君子协议,他答应跟我们一起来推动这个项目。

  我们作为一个成员,为WHO 世卫组织建立第一个专门的病毒性乙肝官员职务。但是怎么做,我需要再去找。大家可能不一定知道,世界卫生组织最大的捐赠国是美国,它的主要技术力量,大多数人都来自美国疾病中心。所以我就找到美国疾控中心USCDC,说这个光我们自己干不行,不是钱的问题,我需要一个oversight,一个management,这些只有你USCDC 能做,我择善做不了。他听了很高兴,他说你认同我的leadership 项目,我说你得拿出钱来。他说你还要我拿钱,我还再想问你要点钱,让我加入你的想法,我说你出25%,我出75%,我们一起来创建这个专职的病毒性肝炎官员。他后来一听这实际上是一个突破,因为世卫组织没有成立过,他就答应了。

  所以通过这个,我们就把USCDC 给拽进来了,很重要的一个,它从技术上、政策上就起到了相当的作用,给WHO 增加了一种压力,组织机构上对它产生的压力。但是我们并没有停留在WHO 或者USCDC这里,我们跟UNDP、国内的几个CDC(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何大一教授的机构也拽进来了。然后我们建立了亚太病毒性肝炎联盟,通过NGO 这条路来推动这个项目。这样说比较复杂一点,但是讲的是具体我们做了一些什么事。

  具体的我们做了什么呢?小学生、幼儿园小孩要检测是乙肝携带者都进不了学校,但是大部分没有携带乙肝的小孩,没有受过免疫注射。在2005 年前出生的小孩大多数没有,大城市还好,边远地区90%以上都没有注射过。所以我们就做了一个试点项目,把整个青海省96.7%的小学生全部做了乙肝补种。我们不是对青海特别感兴趣,是想对卫生部和疾控中心说,你是可以全面地做补种的。要说服他们一定要有一定的量,因为中国很多事情都是在省里才铺开的,所以要在省一级能做的,下面就好办了。最后,应该是到去年年底,国家出资把所有的小学生、初中生的补种都结束了。

  我们同时也考虑更高年龄,特别是大学生。大学生已经进入性活跃期,而且这些人以后很快进入生育期,如果他们没有注射疫苗,就会感染给他们的配偶,或者传给新一代。在中国90%的人感染的乙肝是从他妈妈那里来的,在子宫里就感染了。所以我们给三个省二十几万大学生做补种疫苗。目的是为了证明通过补种疫苗,可以达到预防的效果。预防是最重要、最有效的措施。

  同时我们也建立了一个,刚才提到,世界上第一个在亚太地区消除病毒性肝炎的联合国组织,包括联合国USCDC、中国CDC、WHO,各个部门的人。

  这是我们和中国卫生部签约做全国性乙肝预防项目,这里我要讲一下,刚才我提到为什么我们把何大一教授拉进来,因为实际上乙肝、梅毒和艾滋有相同的地方,都是通过同样的途径传播的,主要是血液、性行为,然后就是母婴。要真正切断、降低乙肝感染率,就要从源头。如果妈妈在产前检查是乙肝携带者,马上做相应的阻断措施,新生儿感染的机率就大大地下降。如果没有阻断措施,37%以上的新生儿会从妈妈那里得到乙肝;如果进行了阻断,能够降低到百分之0.03 多。

  但是在中国有一个问题,艾滋是疾控中心管的,乙肝是感染科管的,梅毒是皮肤科管的,产后护理那是妇幼的,他们之间不通话的,而且如果你问妇科发现妈妈得了乙肝怎么办,他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叫她不要给孩子喂奶——实际上喂奶是不会感染的。所以各自为政、各自为战的问题,其实是体制问题。所以我们要推一个服务型模式,要围绕孕妇,不是把孕妇踢来踢去。所以我们推的一个项目就是整合性母婴阻断。如果发现孕妇携带了这类病毒,在24 小时内,疾控中心也好,皮肤专科也好,感染科,都到妇产科来,专家会诊,然后做出方案,一切都由妇产科来进行操作。这样就为孕妇减轻了很大的负担,而且效果更好。这个诊断过程一方面为孕妇带来很大便利,而且提高了效率,成本也降低,更重要的是,在体制上把断裂的各个环节给真正地连接起来。这在临床上的效果非常好,我们做了专家论证,成本是多少,能节约多少,你能达到的效果是多少。

  整合性母婴阻断这个项目我们到目前为止投了500 万美元,针对艾滋病、乙肝和梅毒。这在国内一直到2010 年底以前是没有的,国内以前只有钱用来做艾滋病的母婴阻断,做得非常好。不光国内,国际上也做得非常好,可以想象,而且积累了非常多的经验。但是它的经验局限在艾滋病这一块,就是扩展不了,所以我们当时推的就是把乙肝和梅毒都加入进来。妈妈是乙肝携带者,在新生儿出生的时候打一针乙肝球蛋白,再打三针普通疫苗,孩子基本上99.9%可以不得乙肝;要是染上梅毒,马上打青霉素,很快就解决了。在2011 年以前政府有七千万人民币投入到艾滋病的母婴阻断上。

  通过专家论证,把这个东西发到财政部去,因为卫生部要问财政部要钱,国家投入8 亿用来做整合性的工作,而且现在每年还有增加。所以我们讲社会效应,投资回报率是相当高的。更重要的是,我们从中得到一个教训,就是你要看准好的伙伴。我们当时在清华大学做一个宣传,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国家妇幼中心的头儿跟我们讲,你这个非常超前,我们在中国不可行,体制上达不到,那是2008 年。到2010 年年底,国家就已经整个改变过来了。时间关系,所以就到这里。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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