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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写:父爱如山 “肝”心付出

特写:父爱如山 “肝”心付出
2012年11月21日 09:50 新京报
11月17日,病床上,万金强和凡凡头抵头躺着,准备睡午觉。从今年6月凡凡被确诊患胆道闭锁,万金强陪儿子熬过了等待肝源的5个月。摄影/新京报记者 周岗峰
11月16日,凡凡用发黄的小手抚摸着父亲的脸。由于患胆道闭锁,他的皮肤和眼睛都呈暗黄色。
11月17日,万金强在病床上和凡凡玩耍。
11月19日,在处置室等待术前准备的万金强。
昨日,万金强被推进手术室后,他的母亲抱着孙子凡凡在哭泣。
昨晚11时30分,肝移植手术结束,凡凡从手术室转入ICU。

  今年6月初,湖北男子万金强的儿子凡凡(化名)被确诊为胆道闭锁,救命唯有进行肝移植手术。经过化验,凡凡母亲与其同为B型血。万金强说,她曾在电话中声称来京给儿子做肝移植,但她没有来,而且换了电话,再也联系不上。担心儿子等不及,AB型血的万金强执意为儿子跨血型捐肝。昨日,手术在武警总医院进行。

  麻醉针扎入胳膊的刹那,万金强疼得将身子伸成“十”字的形状。

  他是个病号,双手肌肉已有萎缩症状,想起术前的灌肠就“毛骨悚然”。

  但他,也是个父亲。

  这名29岁的湖北汉子,放心不下下个月就满2岁的儿子凡凡(化名),想着等儿子摆脱胆道闭锁病魔后,再给自己瞧病。

  妈妈留下的奶嘴

  昨日上午,武警总医院8层,移植科病房的走廊电子屏,时针指向8时05分。

  万金强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沉默不语。

  如果他回下头,就能看到母亲王三凤,此刻正一手抱着凡凡,一手抹掉眼里的泪水。

  怀中的凡凡,嘬着奶嘴,两只小手紧紧抓着奶奶的衣领,眼睛里却缺少光彩。

  那个奶嘴,是母亲留给他的礼物。

  一年前,那个万金强至爱的女人,说是要去监利县城看病,从此一去不回。

  806病房里,只有万金强、王三凤陪着凡凡,熬过了等待肝源的5个月。

  一个苦涩的笑

  有时,同病房的午午(化名)妈拿糖逗他玩,让喊声妈妈。凡凡会先摘去午午妈的口罩,看看到底是谁。

  然后,一声“妈妈”,逗得病房里面的人哈哈大笑。

  万金强也笑了,只是笑得苦涩,“我其实感觉挺尴尬的。”

  凡凡的母亲,16日深夜11点多,给万金强打电话,想和凡凡说句话,可当时,凡凡已经睡熟。

  接完这通电话,万金强在微博里公布了妻子用的座机号。

  他想知道,妻子到底在哪儿。

  他想,哪怕,她只来北京看他们父子一眼。

  父子俩的对视

  这两年,万金强失去了父亲,为了带儿子治病,和人合开的婚纱摄影工作室也关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不想再失去儿子,他想来年,带着凡凡再到父亲坟头上祭拜。

  因为生病,凡凡经常会浑身瘙痒。他喜欢掀开上衣,露出鼓起的黄肚皮,任凭指甲盖里渗着血迹,也要用小手不停挠痒。

  听着儿子“啊啊啊啊”的哭声,万金强会抱起他,到病房的洗手间,指着镜子里,问凡凡“这个哭鼻子的小孩是谁啊”。

  凡凡破涕为笑。

  躺在病床上,他逮住机会,把爸爸的眼镜摘了下来。

  父子俩对视一眼,双双用头抵住爱心人士送来的小布叮语音学习机,似乎沉入同一个梦境。

  凡凡还不太会说话,不过,这并不影响父子俩的沟通。

  只要他歪着头瞅父亲,再指指桌上的杂物,万金强就知道,儿子饿了,想吃奶粉。

  一次成功的捐肝

  时针还停留在8时05分。

  闪光灯刷刷地打在万金强瘦削的脸上,电梯前的等待让他略显紧张。

  身后,医院移植科的医护人员严阵以待。

  因为是跨血型手术,前天下午,为了控制术后排异反应,医护人员通过免疫吸附和血浆置换,将凡凡体内的抗A抗体降至可控范围。

  手术室里,万金强30%的肝脏被超声水刀取下后,医护人员紧急利用器官保存液灌注,适当修整其中的血管、胆道等部分。

  与此同时,凡凡的病肝也被游离处理。

  下午4时33分,国内肝移植权威、武警总医院器官移植研究所所长沈中阳教授大步走入手术室。

  守在外面的王三凤从椅子上噌地站了起来,眼里放着光。

  沈中阳将供肝植入凡凡体内,做了最为关键的肝静脉、门静脉吻合。

  昨晚11时30分许,凡凡的肝移植手术成功完成,被推入ICU。

  此时,万金强已转入普通病房,期待儿子生命的转机。

  新京报记者 许路阳

  实习生 李晓波 通讯员 陈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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